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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第8期·批评话语分析下的语篇体裁互文性教学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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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第8期·批评话语分析下的语篇体裁互文性教学探析

来源:教育教学论坛 2022-6-22 10:26:08      点击:

[出处] 教育教学论坛_2022年第8期

杨静 姚佳

[关键词] 批评话语分析;体裁;互文性

[作者简介] 杨 静(1980—),女,浙江慈溪人,硕士,陆军工程大学基础部副教授,主要从事话语分析研究;姚 佳(1987—),女,甘肃兰州人,硕士研究生,陆军工程大学基础部讲师,主要从事教育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 H0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2)08-0065-04 [收稿日期] 2021-11-22

引言

自1960年代以来,互文性已成为文学批评、文化研究和语言批评领域最有影响力的概念之一。批判性话语分析是通过分析语言特征和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揭示语言背后的意识形态,揭示语言、权力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复杂关系。对于国内外的语言学家来说,它们都是最热门的话题之一。辛斌(2000)研究了文本互文性,并运用批判思维对其进行分析。吴建国(2006)阐述了互语性的定义及其在公共话语中的反映。范克劳(2003)将互文性与社会变革联系起来,并强调了霸权和互文性的结合非常有效。欧文(2004)提出了“社会文本”的概念,即社会和历史是文本;它们在文本系统中。前人对这两个概念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影响和权威性。

一、体裁:交织的网络

斯威士(1990)对体裁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尤其对民间文学、语言学和修辞学等各个领域进行了批判性的研究。他总结了以下关于体裁的定义:体裁包括一系列交际事件,其中的成员有着共同的交际目的。这些目的得到了话语社区专家成员的认可并构成了体裁的基本原理[1]。这种基本原理塑造了话语的图式结构,影响并限制了内容和风格的选择。华莱士(1992)从事第二语言习得阅读研究领域的工作,她指出体裁是一种社会事件,不仅表现在说话者或作者的社会角色和话语目的上,还表现在由此产生的口语或书面语篇的交际功能为特定的听众或读者群体所认可。话语共同体成员共同认同的交际目的塑造了话语的图式结构,决定了内容和风格的选择[2]。巴赫金(1986)在对语言体裁定义时也得出类似的结论:语言是通过单个话语实现的,但语言使用的每个领域都建立了自己的体裁,即这些话语相对稳定的类型[1]。根据巴赫金的说法,为了能够更全面地理解话语构成方面可能发生的变化,必须发展一种更直接、清楚且灵活地反映社会生活中发生的所有变化的特殊言语体裁历史。巴赫金指出语言类型的异质性并定义了主要和次要类型时,也意识到了类型之间的互文性。

次要的(复杂的)言语体裁——小说、戏剧、各种科学研究、主要的评论体裁等——出现在更复杂和有组织的具有艺术性、科学性、社会政治性的文化交流(主要是书面的)中。在形成过程中,它们吸收和消化了在未经否认的言语交际中形成的各种主要(简单)体裁。这些基础体裁在进入复杂体裁时会发生变化,呈现出特殊的特征。克莱斯和诗莱德(1988)在社会符号学的广泛框架中概述了一种体裁理论,他们将这一知识领域定义为“在基于社会的语言理论中对作为文本的语言、语境和详细的语言分析的明确描述。”[3]根据作者的说法,描述一种文学类型不仅要描述它的内在动力,还要描述它在空间和时间中物质展开的受限制的方式。对体裁的批评分析方法与社会情境类型的稳定性有关。在这些情境中语言以文本的形式出现,社会和语言互动视为权力差异的场所。因此,互动中可能的流动性程度,也就是体裁中可能的流动性程度,也与特定互动中的权力程度直接相关。权力强大的地方,体裁将受到严格监管,相对僵化。在能量较少的地方,容易产生更大的流动性。克雷斯也认为通用形式以及体裁是权力关系的系统或模式的产物,在特定社会中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和持久性。简而言之,体裁可被看作是权力关系的编码,这使得体裁中的参与者可以获得特定的权力位置。范克劳进一步提出了互文性的概念,借鉴了巴赫金动态和辩证地构思的概念。费尔克劳夫声称,文本不仅依赖社会和历史,他们还可以改变这些社会和历史资源,使之在话语的设定顺序中实现。从这个意义上说,文本可以重新强调体裁,体裁可以混合在文本中,一个体裁甚至可以映衬在另一个体裁中。

二、互文性

互文性是指一个文本的意义被另一个文本所塑造。互文形象包括典故、引用、仿造、翻译和戏仿。互文性是一种文学手段,它创造了文本之间的相互关系,并在不同的作品中产生相关的理解。这些参考引用旨在影响读者,并根据读者的先验知识和理解为文本增加深度。互文性是作家以及小说、诗歌、戏剧甚至非书面文字(例如表演和数字媒体)中使用的一种文学话语策略。互文性的例子包括作者对先前文本的借用和转换,以及读者在阅读另一文本时引用的文本。

互文性不需要引用或引用标点符号(如引号),它可以通过典故、引用和参照等多种功能在文本中产生。然而,互文性并不总是有意的,可以在无意中使用。“互文性”这个术语自1966年由后结构主义者朱莉娅·克里斯蒂娃提出以来,已经被借用和转化了很多次。正如哲学家欧文所写,这个词“已经有了和用户一样多的含义,从那些忠实于克里斯蒂娃最初观点的人,到那些只是把它作为一种谈论典当和影响力的时尚方式的人”[4]。

三、批评话语分析中的互文性

许多批评话语语言学家分析了互文关系所表达的权力关系,认为互文可能成为充满竞争和斗争的场景。例如,互文关系网络系统的构建实践可以将某些声音排除在交流和表达之外。大多数语言学家认为互文性不仅是不同文本之间相互联系的一种形式,而且包括一种特殊的、被社会规定所解释的社会实践。正如莱姆克的观点,他强调话语共同体的文本相互联系的实践。对于莱姆克而言,互文关系不是文本中客观存在的形式关系,而是读者意识到并得到社区规范支持的关系。文本互文性是我们尝试理解文本时使用的所有文本。在费尔克拉夫的批评话语分析理论中,互文性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因为它强调了文本的历史性和异质性。分析的一个层次是在单个文本中使用的互文性资源(包括先前的文本、体裁或话语)。这种模式也阐述了生产文本与消费文本的互文实践。文本生产被认为是一种基于历史、文化和社会的实践,这种实践使用了几种现有的文本、体裁和话语。文本的陈述也受到互文性的影响,因为诠释者在解释过程中引入了、添加了其他文本,而不仅仅是构成文本生产的文本。正如范克劳所指出的,话语作为社会实践是由社会秩序所决定的,实际话语是由社会话语秩序所决定的,社会话语秩序是指与社会制度相关联的特定系统。意识形态中的话语秩序是由社会机构乃至整个社会的权力关系所建构的。话语不仅由社会结构决定,而且影响着社会结构,从而作用于社会的继承和变化。根据这一观点,话语和实践并不局限于各種独立的话语和实践类型,而是局限于被称为“秩序”的独立网络。话语秩序制约话语,社会秩序制约社会实践。复杂的社会实践构成了社会秩序。“话语秩序”是社会秩序在话语秩序上的表现。社会秩序的符号层次就是我们所说的“话语秩序”,它是各种体裁、话语和文体的特殊组合。因此,“话语秩序”可以看作是语言变体的社会结构。

四、批评方法中的体裁互文性

体裁互文性是辛斌在《互文性》一书中从批评的角度提出的。它是一种不同于特定互文性的互文性。在辛斌看来,“类属互文性”主要关注语类与语类之间的当前或历史关系,每种语类都可以看作是预设了一个集体主体或一种接受者,即每种语类或多或少处于一个社会群体的垄断地位,不同的阶级、不同的机构和社会阶层享有不同话语类型的特权[5]。辛斌从福勒的研究中得到了这个概念。福勒认为,流派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一个语篇可以属于某一种语类,同时又具有另一种语类的特征。由于体裁与识别和交流有关,而不是与定义和分类有关,因此体裁理论主要与解释有关。它涉及重建和解释的原则和(在一定程度上)评估的意义。对福勒来说,语篇中的一般特征可以是类特征,也可以是模式特征。种类的术语,也许与它们明显的外在体现相一致,总是可以用名词的形式来表达,而情态的术语往往是形容词。例如,“喜剧小说”指的是某种类型的小说,是喜剧模式的小说。语式与语类的划分揭示了一种语篇既具有某种体裁的特点,又具有其他体裁的特点的现象。这就是辛斌所定义的体裁互文性。

辛斌对互文性的分类显然受到费尔克劳夫作品的影响。费尔克劳夫区分了显性互文性和互文性或构成性互文性。在他看来,显性互文性是一种在文本中公开引用其他特定文本的现象,或是“特定文本之外的文本的异质构成”。而互文性或构成性互文性则是指话语秩序要素之外的文本异质构成或进入其产生的话语惯例的结构[3]。话语惯例可以参考很多,因为费尔克劳夫提出了相互分散原则,适用于各个层面,包括话语的社会秩序、话语的制度秩序、话语类型,甚至构成话语类型的要素。费尔克劳夫认为,话语顺序优先于特定类型的话语。语篇类型是由不同的语篇顺序构成的。语篇的语序要素可以分为体裁、语体、语域和语篇等类型。费尔克劳夫对构成语篇语序的要素类型的讨论主要是体裁、活动类型、语体和语篇。费尔克劳夫认为体裁高于其他类型,因为体裁与社会实践的类型密切相关,在特定的社会中,在特定的时间获得的体裁系统决定了其他类型的组合和结构。

根据以上的体裁方面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费尔克劳夫在体裁理解上的假设。第一,体裁与社会事件有着联系,表现为行动和互动。第二,体裁的变化是开放的,新的体裁是通过现有体裁的结合而产生的。第三,关于体裁与语篇的关系,费尔克劳夫认为体裁分析是对特定文本中的体裁混合和特定文本中的个别体裁的分析。正如他自己所说,体裁是社会事件过程中行为和互动方式的具体语篇方面:我们可以说(交互)行为不仅是语篇,而且是通常主要是语篇。

五、体裁互文性研究

体裁互文性是体裁研究必不可少的工具,体裁互文性可帮助对体裁的深入研究。范克劳认为体裁形式具有各自意识形态和话语目的,在时间和空间上下文语境中有更多的延展性[6]。体裁互文性的研究为体裁研究的系统性注入一股清流,帮助研究者了解各种体裁的话语风格和意识形态的关系,实现话语者的交际目的,表达其意识形态。体裁互文分析研究可帮助研究者了解分析语篇结构的功能和话语价值,理解语篇话语融合、重叠或相异的作用。体裁互文性研究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文学方面。融合与转换是文学领域体裁互文性研究的重点,是文学语篇的图式结构特征以及社会现实的映射机制(柯林斯,1989)。艾伦(2000)关注历史事件,他认为不同社会地位和意识形态相糅合的文本表现形式是体裁,例如标准化语言与不同方言之间的形式不统一是社会矛盾的产物。从文学视域分析体裁互文的表现形式可忽略其深层意识形态的表现机制。国内学者原雪、陳天祥(2014)运用互文性理论研究英语语篇的对话本质,显著互文性是显性对话在复述话语的语篇和篇际表现,而体裁互文不仅是不同体裁语篇之间映衬的对话形式,也包括一种跨文化对话。文体学体裁研究考虑到了社会文化等诸多因素,但未涉及体裁互文的认知因素、运作机制及动态变换等内容。第二,新闻方面。范迪杰克(1988)把荷兰主要报纸的消息来源从互文性的角度分为12类,包括国内外新闻机构的电讯、机构组织的报告、官方文件、新闻发布会、会议讲稿、记录采访等不同体裁。巴蒂(2006)将体裁互文视为不同文本间的混合、借用以及嵌入,从文本外层关系,如上下文语境等方面分析体裁的区别,建立了多维度、多视角的体裁分析系统。第三,教育领域。肯威和爱普斯顿(1996)从体裁互文性的视角研究了教育话语的市场化现象。原雪等(2008;2009)运用语篇互文性分析理论,对大学英语阅读中的体裁互文性,尤其是细节互文性现象进行分析,以期提高学生对体裁互文性的敏感性。

六、体裁互文性研究体现的互文性阅读教学形态

互文性阅读的概念即每个语篇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对其他文本的吸收与转化,它们互相参照、彼此牵连、转化中和,使文本间形成相互联系、动态转变、彼此交叉的互文关系,从而影响读者对语篇意义的理解。互文性阅读的教学形态是建立在“互文形态”基础之上的,包括以下四种形式:一是文本创编与流传产生的互文。这种情况又分为三种类型,首先是作者自身修改产生的互文,这在文学史中很常见,诗词的炼字就属于这种。教学中可对比定稿与手稿之间的差异,同时对教材文本进行观照。其次是由不同版本产生的互文,包括古代典籍与外国作品译本的差异。对于外国作品来说,不同出版社的译本也可以形成互文,可以引导学生对比不同的版本差异进行赏析阅读。再次是选编者对文本的删减造成的互文。教材编者出于多种目的,对原文进行删改,进而形成教材文本。教师自然可以通过“文本还原”,去思考删减得是否合理。例如契诃夫的小说《装在套子里的人》,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等。其实,文本创编与流传产生的互文,与文本解读的一大策略“母文本系统的还原”在理论上是一致的,都是要将教材文本与原文进行对比分析。二是文本与类文本产生的互文,包括单元建构的互文、主题建构的群文、群文建构的互文。群文阅读的灵魂在议题,议题与主题相比,更具有开放性,可以有效弥补主题式阅读的缺陷。三是文本改写产生的互文。四是文本与其他媒介产生的互文。

通過梳理互文性阅读的教学形态可发现这种阅读在教学中的应用范围与价值。互文性阅读拓宽了文本解读的渠道,更重要的是为教师的教学提供了多种设计思路。当解读受阻时可以找与教材文本相关的“互文文本”,并将其与教材进行对比分析,常常能够找到新的解读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