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艳伟 胡宝华

[摘 要] 中小学生研学旅行是新时期国家推行素质教育的重要举措，作为教育旅游新业态，其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通过对“研学旅行”的内涵进行辨析，在梳理宁波地区研学旅行发展历程的基础上，对宁波地区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实践的现状进行了分析，然后运用SWOT分析方法，探讨了宁波地区研学旅行的发展所面临的优势、劣势、机遇和挑战，并借鉴国内外先进经验，提出地方有效开展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实践路径与策略，有助于为研学旅行教育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有益参考。

[关键词] 宁波地区;研学旅行;现状分析;发展策略

[基金项目] 2019年度宁波市教育科学规划课题“宁波青少年研学旅行实践路径探索——以地理研学为例”（2019YGH002）;宁波大学课程建设项目“地球演化与人类环境”（025-422008752）

[作者简介] 孙艳伟（1983—），男，内蒙古赤峰人，博士，宁波大学地理与空间信息技术系讲师，主要从事资源环境经济领域研究。

[中图分类号] G62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1）19-0009-04    [收稿日期] 2020-09-01

一、引言

2016年12月，教育部等11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明确界定了“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概念，并对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工作目标、基本原则、主要任务及组织保障等方面做了详细的部署。自此，全国各地的中小学生研学旅行工作陆续启动，正式开启了我国基础教育阶段研学旅行活动的新纪元。

二、“研学旅行”的内涵辨析

研学旅行是一种古老而又时新的体验式学习方式，有着悠久的发展历史。目前，国内外学者对研学旅行的表述和认识存在一定的差异。在英语体系中，研学旅行可被表述为“Educational Tourism”“Outdoor Education”和“Experiential Learning”，分别直译为“教育旅游”“户外教育”和“体验学习”。在国内，关于研学旅行的概念内涵可划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界定方式，其区别主要在于旅行主体，即对旅行主体进行了限定[1]。

教育应是与时俱进、形式不断创新的过程。研究性学习是目的，集体旅行是形式和载体。新时期，研学旅行顺应时代要求、遵循教育规律，把学习与旅行实践相结合，让学生通过体验式学习、集体旅行，获取社会生活、科学文化新知，成为提升学生的实践能力、社会责任感及核心素养的有效路径之一[2]。

三、宁波地区研学旅行的现状

（一）地方研学政策

在研学旅行发展的初期，政府对于研学市场的推动与规范尤为重要。2018年7月，浙江省教育厅、旅游局等10个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实施意见》，确定包括宁波市鄞州区在内的15个县市区作为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工作试点，并提出从2019年秋季学期开始，各设区市至少有1个县（市、区）整体推行，从2020年秋季学期开始，在全省所有市、县（市、区）铺开。2018年11月，宁波市鄞州区被列为省级研学旅行工作试点单位后，制定了《鄞州区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实施意见》，这是宁波市首个中小学生研学旅行实施意见，探索结合鄞州特色，首批精心打造以“非遗之旅”“国防之旅”“文博之旅”“海洋之旅”等为主题、面向本区域的示范性研学旅行精品线路。

（二）研学基地营地建设

研学旅行基地和营地是学生研学旅行过程中开展研究性学习和生活住宿的主要场所和大本营。因而，基地（营地）是研学旅行的主要载体，是中小学生研学旅行工作顺利开展的客观前提和重要依托。截至2019年8月，宁波拥有省级和国家级研学实践基地、营地7家，其中省级中小学生研学实践基地5家、国家级示范性综合实践基地1家、省级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营地1家（见表1）。而后发布的《宁波市中小学生研学旅行基地（营地）申报认定和管理细则（试行）》，计划将在各区县中评选58家研学基地和14家研学营地，以满足当前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需求。

（三）宁波中小学教育现状

自2005年以来，宁波地区中小学在校生人数呈现小幅下降趋势，小学在校生人数下降尤为明显;截至2017年，宁波基础教育在校生总人数达到83.2万，其中普通小学生人数为47.4万（57%）、初中生人数为20万（24%）、高中生和职业中学学生人数为15.8万（19%）。预计未来五年，受到国家全面放开二胎政策影响，小学在校生人数会略有增加。

四、宁波地区研学旅行发展的SWOT分析

SWOT分析法，又称态势分析，20世纪80年代由韦里克所提出，是一种被广泛应用的战略分析方法。SWOT分析通过对被分析对象的Strengths（优势）、Weaknesses（劣势）、Opportunities（机遇）、Threats（威胁）等加以综合评估与分析，确定被分析对象的内部优势和劣势，了解对象所面临的机会和挑战，从而调整路径以达到所要实现的目标[3]。本文借助SWOT分析方法，旨在综合分析宁波地区开展研学旅行的优势和劣势，以及面临的机遇与挑战，整合内外部政策及多元市场主体，探索推动地方研学旅行的实践路径及策略（见表2）。

（一）优势分析

1.经济发达，教育消费需求旺盛。宁波地处长三角南翼，是“一带一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城市。依托优良的港口及区位优势，宁波市经济保持了平稳健康的发展态势。2019年宁波经济总量近1.2万亿元，人均GDP达到1.2万美金，跻身发达国家水平。近年来，宁波居民消费稳步增长，各类教育消费已经成为居民家庭的第二大消费支出，研學旅行具有良好的、广泛的市场前景，处在大有可为的发展机遇期。

2.基础教育质量高，政府支持力度大。宁波地区基础教育资源丰富，空间配置均衡。宁波义务教育入学率、巩固率均达到100%，普通高校招生考试报名录取率达94.3%。2017年，全市公共教育经费支出达到43.6亿元，位居浙江省第2位，并呈现逐年增长的趋势。

3.文化底蕴深厚，旅游资源禀赋好。宁波既是江南水乡又是海港城市，呈现人文与自然景观交融的特征。境内既拥有瑰丽的江河湖海山等自然风光，有天一阁、阿育王寺、河姆渡等古遗址，也有影响深远的浙东学术文化、流传千年的佛教文化、勇立潮头的商帮文化等人文文化景观资源。通过深入挖掘本地自然景观和人文遗产，为形成特色的研学线路及研学课程体系提供了有力支撑。

（二）劣势分析

1.研学资源供给不足。以研学基地、营地为主体的研学旅行承办单位数量严重不足，并且高质量的研学课程与特色线路设计产品供给总体上较为短缺。现有研学旅行承办单位主要以校外培训机构、旅行社、学生社会实践基地为主，地市级以上政府核准的研学基地营地数量还相当有限，无法满足市场需求。此外，针对不同年级中小学生的研学旅行课程研发及特色研学线路产品供给不足、类型单一、缺乏区域特色且存在同质化倾向。

2.研学旅行市场运营缺乏规范。当前研学旅行市场主要以旅游相关机构主导，在研学旅行实施过程中，重游轻学问题普遍存在。“游而不学，学而不研”，科学探索元素不足使研学旅行偏离初衷，不能达到素质教育目标。

3.学生人身安全保证体系有待完善。中小学生属于未成年人，保障其人身安全是社会各界关注的核心问题。针对研学旅行“行前、行中、行后”等全过程的学生人身安全保证制度、保障体系仍缺乏统一规范。有效落实中小学生研学旅行过程中的人身安全是社会各方面临的难题。

4.研学研究机构引领作用亟待提升。在教育理论创新、课程标准制定、政府决策支持等方面高等院校具有先天优势，充分发挥地方高校、研究机构在研学旅行理论、实践等层面的引领作用，是引导研学事业健康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

（三）机遇分析

在国家实施“一带一路”倡议和宁波加快推进国际化港口城市建设的背景下，宁波基础教育全面推行素质教育，教育经费投入逐年增加，教育资源呈现均衡化、国际化趋势，取得了显著的成绩。2018年7月，浙江省教育厅、旅游局等10个部门联合印发《浙江省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实施意见》，提出2019年秋季学期开始，各设区市至少有1个县（市、区）整体推行，2020年秋季学期开始，在全省所有市、县（市、区）铺开。目前，扣除职业中学，宁波地区中小学在校生近76万人，面向中小学生的研学旅行需求巨大。

（四）挑战分析

1.特色课程体系不完善。课程体系建设是开展研学旅行的核心基础性工作。依据教育学理论及相关课程标准，开发适用于不同学生群体的研学特色课程仍是当务之急。应增强课程的多样化、实践性、探究性、自主性等研学特征，确保研学活动的质量。

2.研学从业人员素质有待提升。研学导师是保证研学旅行活动实施质量的关键，建立健全从业人员的准入、考核、评价机制刻不容缓。据测算，宁波地区用两到三年时间培训1.5万合格的研学导师，方能全面市场需求。

3.多方监督考核评级制度亟待完善。为保障研学旅行的质量及广大中小学生的切身利益，教育主管部门应切实做好监管工作。杜绝第三机构、学校联合牟利的现象;通过企业、学生、学校、家长等多方参与的评价审核机制，规范研学承办机构的教育行为。

五、推进地方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实践路径

1.加强顶层设计与规划，有序推进研学旅行教育发展。在研学旅行发展初期，各项工作开展具有鲜明的政策导向性。地方各级主管部门结合本地实际制定政策、明确实施细则，注重顶层设计与规划，分步骤有序推进研学旅行工作。一方面，明确研学旅行的经营主体，完善研学旅行的基地营地的申报、审批与监管机制，为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顺利开展提供保障。另一方面，搭建“学校—市场—政府部门”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的完整的研学服务体系，加强各方沟通联系，规范服务流程，落实安全责任，建立中小学生研学旅行过程数字化平台，确保中小学生研学旅行过程的规范和人身安全，为中小学生研学旅行保驾护航。

2.强化研学旅行课程体系建设，提高学生的核心素养。研学旅行活动课程的开发是研学旅行质量提升和内涵发展的核心环节。研学旅行课程具有实践性、综合性、生活性和开放性等突出特点。根据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上述特点，在设计研学旅行课程时，应充分考虑中小学生身心发展的实际情况，结合当地社会经济发展状况及区域特色，有针对性地设计研学旅行的教学目标、内容和活动形式;构建系列化、开放性的研学旅行课程体系，并将其全面纳入中小学课程计划之中。通过研学旅行课程与校内课程体系的有机融合，使学生增强生存能力和社会责任感，提高实践能力和创造能力，提升核心素养。总之，形成具備主题序列化、模块化、规范化的研学旅行课程体系，才能确保研学旅行有效开展，提高学生的核心素养。

3.聚焦研学旅行导师队伍培养，保证研学旅行的教学质量。研学导师队伍的组成、结构及专业素养是保证研学旅行教育质量的关键，建立一支高素质的研学师资队伍是各地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然而，由于专业培训及认证机制的长期滞后，当前研学旅行专业人员缺口巨大，导致地方研学旅行很难常态化开展。为解决这一瓶颈问题，首先，应由教育主管部门制定研学从业人员的考核评定实施细则，规范从业人员的基本从业要求，并促使具有教育培训资质的机构开展研学从业人员岗前培训，让研学导师了解研学旅行课程设计、实施、评价时应注意的问题，掌握研学旅行相关的专业技能与素养，考核通过后方可上岗。其次，组建由学校、教育专家、行政负责人组成的督导小组，为研学从业人员提供指导，并引入考核退出机制，增强竞争性。最后，引入对研学导师的三级评价制度，即教育主管部门评价、专家评价、学生评价，完备的评价考核机制与资质挂钩，才能促成研学导师队伍的专业性、高素质。

4.完善全过程评价与监管，确保学生的安全保障。从政府、学校、企业、学生等研学旅行多元参与者入手，明确研学旅行各参与方的权利和义务，规范研学旅行合同有助于研学旅行的推进和健康发展[ 10 ]。研学旅行多在户外举行，学生的安全问题就成为研学至关重要的一环。在研学旅行运营的事前、事中、事后容易存在安全隐患的环节，健全规范化的安全预案及监管问责机制，切实保障学生的安全。通过建立有效的准入制度和监管退出机制，保障研学旅行市场健康与持续发展。

六、结语

开展中小学生研学旅行，是新时期我国推进素质教育的重要抓手。自国家相关政策出台以来，社会各界都在积极主动地参与到其中，不断探索研学旅行的有效实施路径。宁波作为长三角南翼的重要节点城市，社会经济发展迅速，基础教育师资雄厚，应在大力推进研学旅行工作的过程中，推陈出新、尋求有效策略。本文在梳理宁波地区研学旅行发展现状的基础上，提出中小学生研学旅行要进一步加强顶层设计与规划，强化课程体系建设，聚焦研学导师队伍培养，完善全过程评价与监管，只有政府、企业、学校、科研院所等多方齐抓共管，凝心聚力，才能不断提升研学旅行的质量和效果，为切实做好体验式素质教育贡献集体力量。

参考文献

[1]武梦芦.地理视角下高中研学旅行活动的设计与实施策略研究[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18.

[2]李飞，周国强.宁波市旅游资源空间潜力评价及其格局[J].改革与开放，2017（1）：29-30.

[3]郑怡清.基于SWOT分析的我国中小学研学旅行发展策略研究[J].地理教学，2019（23）：54-57.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Educational Tourism of Local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n the New Era： Taking Ningbo as an Example

SUN Yan-wei， HU Bao-hua

（Department of Geography and Spatial Information Techniques，Ningbo University， Ningbo， Zhejiang 315211， China）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measure to carry out quality education in the new era， educational tourism of primary and middle students has attracted extensive attention from teachers and all sectors of society. In this study，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connotation of educational tourism and the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al tourism in Ningbo， this paper analys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practice in promoting educational tourism of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n Ningbo. The SWOT analysis method is used to reveal the advantages， weaknesses，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facing the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al tourism in Ningbo. By learning from domestic and foreign advanced experience，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a practical path and some strategies for effectively promoting the educational tourism for middle and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Our study provides a beneficial reference for the sustainable and healthy development of the study of educational tourism.

Key words： Ningbo; educational tourism; status analysis; development strategy